希拉里频频致歉为何难挽民意？

    美国总统预选犹如一场精彩大戏，起伏跌宕，波谲云诡。主角之一的民主党总统竞选人希拉里为实现美国女总统梦想，凭借力量与经验，在舞台上表演得淋漓尽致，其中她频频向选民“道歉”的“服软”表演不仅令人难忘也使人困惑。预选短短数月，她的道歉记录见著报端的就有多起，几乎每月平均都会有那么1-2次。

    她的道歉早在筹款活动时就开始了。2007年2月24日晚，希拉里因她的竞选筹款会拒绝华文记者采访而引起强烈不满，急忙通过竞选总部发言人在电话上向中文传媒道歉，强调美国的中文报纸并非“外国媒体”。3月25日，希拉里访问旧金山专门单独与被拒的三家华文媒体的有关人士会面，当面表示道歉。
总统预选前夕，2007年12月13日早上，希拉里和奥巴马一起飞往艾奥瓦州辩论在华盛顿的机场相遇，希拉里向奥巴马当面致歉，因为她的竞选助手对传媒提到奥巴马年轻时吸食大麻事，“她告诉奥巴马，自己想当选总统，但不会是通过那样的计策。”

    2008年2月初，在南卡罗来纳州预选中，希拉里因丈夫前总统克林顿多次拿奥巴马种族问题说事表示歉意。她在一次节目中说：“如果有些话无意中对一些人造成伤害，我对此承担责任”。
   
    2008年3月12日晚，希拉里出席由全美200多家黑人社区报纸组成的美国国家报纸出版协会赞助的论坛大会，因克林顿在奥巴马赢得南卡罗来纳州后曾说，美国民权活动家杰克逊1984年和1988年竞选总统时也赢得南卡罗来纳州。很多人把这番话视为贬低奥巴马的成功。希拉里在会上发言致歉说：“我很抱歉有人因此感到被冒犯，……我和克林顿都为杰西• 杰克逊和奥巴马参议员感到骄傲。”同时，她又为她的财务委员会成员费拉罗说奥巴马成功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是黑人的话表示歉意。

    两周后，3月26日，希拉里为自己夸大外交“经历”失实而遗憾。前不久她在演讲中回忆说在1996年3月她陪同当时的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波斯尼亚时，曾在萨拉热窝遇袭。但是后来官方报告表明总统夫妇那次出访并“没有受到任何直接的威胁”，媒体还刊出她受欢迎的照片，一位随行人员也向《华盛顿邮报》表示“不记得”此事。奥巴马的发言人揶揄此事是被希拉里夸大了的、所谓“丰富的外交履历”中的一件事而已。希拉里的发言人不得不承认希拉里欺骗了大家。希拉里本人辩解说，“经常在公众面前发表演讲的人，难免会犯一些错误。”

    4月5日，希拉里为自己说错事又付出代价。前些日子她曾为说明医疗改革的必要，举了一个令人痛心的事例：说有一孕妇到俄亥俄州一医院看病，因无力支付规定的100美元预付金遭拒。后孕妇因病情加重被再次送往该院，又因医疗条件有限不得不转院，但终因时间耽误，母子双亡。此事被医院查实证明子虚乌有。希拉里的发言人尴尬说：“既然医院方面声称事情并非如此，我们必然予以尊重。希拉里将不再说这个故事。”等等，不胜枚举。

    众所周知，在总统预选中希拉里已经参与了数十次的辩论与演说，舌敝唇焦，言多必失，被对手抓住把柄，不依不挠，穷追猛打，在所难免。希奥双方也都作过一些为某事深表遗憾与道歉之类的表态，这完全是情理中事，不足为怪。况且知错道歉是一种美德，可是在总统预选变化莫测的关键时刻，希拉里不仅为自己回忆往事的“夸张”失实，还为自己属下的“种族”冒犯说事，又为自己丈夫“帮倒忙”的不慎言谈高频率道歉，联系希奥之争的进退得失，观察民意走向的上下波动就发人深思了。

    首先，她的频频道歉表明她本人以及她的竞选阵营的出错率高。过失在前，道歉在后，无过失何需道歉？作为一个竞选总统的公众人物与她的助手们，常常乱说话、说错话、记错事、做错事，他们的印象分就会大打折扣。前希拉里竞选办公室主席沙欣因种族问题讲错话去年12月13日发表声明，“我犯了错误” 辞去职务。希拉里财务委员会成员费拉罗也因种族说事而辞职。最近被希拉里称为最忠实于她的“竞选大脑”、首席策略师马克•佩恩因违背她的主张，会见哥伦比亚代表商议促使美哥自由贸易协定得以在国会通过事宜，在4月6日宣布辞职，发表声明称自己“判断失误”，表示道歉。希拉里阵营的高出错率导致竞选班子的大换班无疑是希拉里失利的一个因素。

    再说，道歉是真挚和诚恳的表现，道歉的关键是诚意，如果加上行动那会让“道歉更真诚有力”，没有诚意的歉意是虚伪。美国第16届总统林肯真诚道歉的美谈在美国至今盛传不衰：南北战争期间，陆军上校史考特因太太在家乡意外亡故想请假奔丧，但逐级告假均未获准，最后无奈向最高领导林肯当面求助，因战事不利而心情烦恼的林肯不但不准假还对他发了一通批评。事后林肯感到十分内疚，一整夜懊恼不已。次日一大早林肯总统特意去史考特住所，向他诚恳道歉“请求宽恕”，并用自己的马车送他到车站。史考特万分感激。“诚实的亚伯拉罕”再次得到了证实。

    希拉里是一位强势铁娘子，有人甚至说她的处事风格富有“侵略性”，决不轻易认输言败，她的道歉与“服软”也许是她为了向选民显示其“软性”而赢得同情的一招。诚如《世界日报》所说：“从华人媒体风波，倒也显现了希拉里亲和、软性的一面。”但是对于她频频歉意中包含多少诚意选民们心知肚明。如关于希拉里的外交经历风波，她的记忆往事“难免”犯错的辩解是否令人信服？最近克林顿为希拉里辩解时，不但把年份1996年说成1995年，还称希拉里是自埃莉诺.罗斯富以来的第一位访问“战地”的“第一夫人”，媒体马上揭露说：尼克松总统夫人到过越南战场，老布什夫人在发动沙漠风暴前两个月也去过沙特阿拉伯等等，希拉里的发言人立即回应：“希拉里感谢克林顿对她的支持，但这都是她自己的错，她对错话承担责任”。

    民意也许是测量诚意的一把尺子。希拉里的道歉没有收到预想效果。她在预选刚开局时的道歉，有的报纸就认为它使“希拉里士气受挫”，因而希拉里与奥巴马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支持率发生变化，希拉里为31%，而奥巴马却从2007年9月份的20%上升为30%，两人非常接近。有报道说，希拉里有关外交风波的道歉，民调已连续下跌4天。尽管她随后以记错往事向大众道歉，但却“无法使民调止跌”。马来西亚《星洲日报》发表评论称希拉里为拉选票而说谎、吹牛是“自毁形象”。看来歉意、诚意、民意三者是密不可分的。

    本月22日预选大戏中的一场重头戏即将在宾州上演，希拉里将有何种精彩表演，令人注目。（《解放日报》2008年4月15日）

    （感谢余志森教授惠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