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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新:天羡英才,东来西去

更新时间  2013-05-05 作者:王立新

天羡英才,东来西去

 

王立新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东来去世的消息传来时,我仍然不免异常震惊和悲痛。

我和东来相识是在1987年。我当时在南开跟杨生茂先生读研究生一年级,东来则跟杨先生读博士,有一天他从南京大学-霍普金斯大学中美文化研究中心学习回来,我和几位美国史专业的研究生一起与东来在食堂吃饭,听他讲在中心学习的见闻和学术界的动态。当时中国刚开放不久,与外国学者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东来有机会在那里学习一年,自是令我们非常羡慕。东来当时讲的什么已记不清了,但东来的口才和博闻给我流下了深刻印象。1988东来毕业后到中美中心任教,我们接触的机会渐渐地少了,但是还是能经常在学术会议上见面。当时东来还在从事美国外交史和中美关系史的研究,与我的兴趣相近,因此对他的研究极为关注。从2000年前后,东来转向了美国宪政史,我对他的研究成果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阅读,但东来不时地把他的著作送给我。东来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实现学术转向,并迅速在宪政史领域做出令学界瞩目的成就,我心下甚是叹服。

去年5月,中国美国史研究会在上海大学召开年会。东来还是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以他惯有的机智和博学点评会议论文。当时只是觉得他瘦了不少,我问他怎么会消瘦这么多,他解释说可能在美国饮食不习惯导致的。当时也并未在意,只是嘱咐他保重身体。去年9月中旬,剑鸣给我打电话,告知东来罹患淋巴癌的消息,我当时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当我知道消息确实无误时,我赶紧给东来写信询问病情,东来回信说已经进行了两个疗程的化疗,准备进行放疗,目前在家休养,除了比较虚弱,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并嘱咐我也已年近半百,要注意身体。去年11月,东来到北京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进行放疗,我和剑鸣去看他。东来在见我们之前还特意洗了一个澡,大概是不希望我们看到他的病容。见面时除觉得他头发剃掉外,并无太大的变化。东来仍旧与我们谈笑风声,话题除了学术动态和学界见闻外,他还与我们聊起对化疗机理的理解和淋巴癌的分型,对治疗前景非常乐观,甚至计划在接下来的学期回校上课。看到东来心态如此乐观,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觉得东来一定能战胜病魔。

但是从今年3月份开始,不断传来东来病情恶化的消息。进入4月,医生甚至已经告诉家属,东来随时都有危险。听到这些消息后,我还是在心里默默为东来祝福,盼望现代医疗技术能把东来的生命再延续一段时间。427日在武汉开会,向陈晓律教授询问东来的病情,感觉东来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不想5天后东来即与世长辞,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在遗体告别仪式上,看着东来瘦弱的身躯静静地躺在花丛中,我不仅失声痛哭。

东来东来聪明、睿智、博学、健谈,是美国史学界罕有的能在美国外交史和国内史两个领域做出重要贡献的学者,也是一位难得的具有强烈现实关怀和公共精神的史学家。他不仅在美国史和政治学领域具有广泛影响,撰写的大量时评和随笔使他在学术圈外拥有大量读者,这在注重专业化的学术界尤其难能可贵。对东来患病,我一直感到奇怪。东来生活规律,心态乐观,压力不大,且正当盛年,不应该患上这种不治之症。有人说可能与东来频繁搬家有关系,我倒更愿意相信是天羡其才,老天爷看中他的惊世才华和生花妙笔,要招他去做侍讲。

东来在患病期间曾梦见天堂,他梦中的天堂与图书馆一般无二。相信东来会在天堂图书馆里,继续以他如椽之笔撰写辉煌的文章。

 愿东来在西行的路上平安顺遂!

中国美国史研究会 联系信箱:ahrachina@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