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08年10月国庆节以二手房的形式从白云园搬到曲水文华苑小区的,第一天入住晚上七点多在我房子的东南方向目测距离约50米的楼下空地上的园形广场上来了约100多男女在跳舞,从七点跳到九点,吵闹不已。搬来第4天,我想去找小区的民间组织反映。当时从敞开式的小区到这个封闭的小区两眼一摸黑,共有多少人?住了哪些人?是什么组织?无从知道。我和先生在电梯间遇见一位大姐,问她对跳舞的看法,她和我们的一样的气愤和无奈,并建议让我们找103室的楼长,找到楼长,楼长又让我们去找住一栋的庄工家,说业委会正在他家开会。我们兴匆匆的跑到庄工家,说想见一下业委会主任,出来接待我们的是汪副主任,我们把情况向他反映并把联系方式交给他,请他转交给主任。这是我第一次和第一届业委会的接触,当时还不认识任教授,只是听大姐、楼长和副主任提过。
从10月一直到09年的元旦,我与跳舞人群交涉过无数次,无论是只身站在一堆人中间,还是在家里推开窗大声呵斥,都无法阻止他们的舞兴。
记得有一天,也是楼下跳舞最疯狂的一次,我打电话给任教授,说你们业委会一定要带领我们把广场要回来,他说,他马上要来5栋,我们就到楼下601室阚女士家等任主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任主任。他告诉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
业委会把广场大沟里面的喷泉系统接通,每到7点就放水,这水喷了广场一大半,舞客很恼火,后来每晚来广场,先把喷泉水管给掐掉再跳;水的招数没有管用,业委会派人就在广场上半夜出动,在广场打了几十个大坑,舞客来了,大吃一惊,报警后还是跳。舞客坚持认为广场是公共的,可以任意进来吵闹。
种种抵抗办法都无效后,业委会在09年3月7日,决定由物业将大型推土机开进广场,对广场外围的围档进行推到重新整治,在推土机进来广场作业时候,任教授一直在东门岗亭指挥推土机工作,我们下楼对他讲,如果有人来闹,我们所有人都出来,支持业委会收回广场的正确决定。记得他当时就说,这广场是我们小区的,他到规划局城建档案馆去查过是红线范围,小区地标上也有标注。听了他的解释,我们更增添了收回广场的决心和勇气。接下来,就是为收回广场开业主大会,我负责跑五栋的每家每户的签字,签完后把表送到物业办公室,看到任教授一人,坐在那里,询问我们5个人到每家上门的情况,然后将表格进行统计。
09年元月17号在虎踞路天盾大酒店召开业主团拜酒会,从策划到举办都是任教授率业委会亲自操办。业委会印制了大红请柬,每家每户送到,还统计各家小朋友演出节目的人数,当时,我家孩子六年级,会吹点陶笛,我们家就把这个节目报上去了。业委会还组织了两辆旅游大客车往返小区和酒店之间,来回几趟绝不遗漏每一个想去的业主。大家当时素不相识,为了小区的未来参加这个酒会,曲水在这个时期是最团结,业委会最有凝聚力的阶段。到了会场,任教授和业委会站成员在会场门口,迎接每一个参会的家庭,每一家都贴上一个即时贴,写明是几栋几零几什么名字。大厅里面两张超长长桌,上面摆放有各种小朋友爱吃的饮料水果和各种零食,看了琬洁的衣服上的即时贴,才知道她是任教授的女儿。大会由琬洁主持,任教授致欢迎词,介绍每一个业委会成员,委员表态,认捐休闲椅和花木,最后小朋友的才艺表演,每个上台小朋友还发了文具用品,我孩子还非常荣幸的和任教授父女合影。 除了我们业主参会外,还邀请了街道社区、派出所所长民警和我们一起联欢。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广场收回和团拜会的举办,从此以后对业委会的关注就比较少了,偶而会在小区看见任教授夫妇,在超市见过他们推着车子买东西。后来也是渐渐失去联系。
我现在在业委会一年多了,进入业委会后,常常去翻看华侨路茶坊曲水文华业主论坛,上面有十多篇任教授当年当主任时的原创贴子,记录了他那个阶段为了小区自治和构建邻里和谐的心路历程,知道业委会工作的艰辛和无奈。在他去世以后,看到很多任教授的学术届朋友、学生回忆他的文章,都提到任教授在担任业委会主任时曾经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回想那三年他真是为了我们小区的环境建设、民主自治鞠躬尽瘁,俯首甘为孺子牛啊!
在见任教授的最后一面,卫东和我失声痛哭,说曲水文华业主是不会忘记你的,我们来看你了。
回想任教授的点点滴滴,后悔的是当时毫不知道他的学术地位和身份价值,对小区存在的问题,急切的指望靠他来处理解决,无形中给他带来压力和负担,把他当成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使唤,低调平实这也正是任教授的伟大之处。知道了任教授的为人和能力,从真理的创造者传播者到真理的实践者都闪现出他的思想光芒和智慧火花。他的平凡而又出众的人格魅力,永远銘刻在我们心中。认识他,是我们全家的荣幸。
任教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安息吧!任东来教授!
作者系现任曲水文华苑小区业主委员会成员 余成耀